11. 黑手!一分鐘追捕
「果汁飲料礦泉水,花生瓜子八寶粥。來,收一下腿——」
列車員拉著長長的尾音,推著一車零食走進車廂,車廂內的人們立刻紛紛動了起來。有的站起來買花生米消磨時間,有的買泡麵充饑⋯⋯艾小坡對座的年輕女人買了瓶礦泉水,咕咚咕咚喝起來,雞飛飛偷偷地從口袋裡伸出腦袋看著這一幕,小眼睛轉了轉,給艾小坡發腦電波,「咕嚕唧,我想要一包芹菜 !」
「哎,火車上哪有芹菜啊。」艾小坡把目光從窗外的美麗景色中收回,無奈地告訴雞飛飛,還是別跟著別人湊熱鬧了。雞飛飛失望地躺回口袋裡,想不懂地球上竟然還有速度這麼慢的火車!無聊的他,再一次為地球科技感到深深的擔憂。
艾小坡看著眉毛皺成一團的雞飛飛,哭笑不得地點了點他,好奇地問艾成功:「爸爸,我們這次為什麼要坐火車呀?」
「因為我當年就是坐這個火車,走出家鄉柳樹村去城市打拚的。」和艾小坡同坐一排的中年男人笑著回答。他是本市的農民企業家陸老闆,也是艾成功這次的採訪對象。
艾成功聽了陸老闆的話後,笑道:「我們這就叫,回到夢想開始的地方!陸老闆,聽說您剛拍下了絕版的『西遊記』郵票,打算捐贈給家鄉?」
「是啊。」陸老闆爽快地打開手提包,拿出一張明信片大小的卡紙。卡紙上面塑封著四張郵票,畫著唐僧師徒四人斬妖除魔的情景,威風極了!
艾成功和艾小坡趕緊湊近了仔細看,這時,對座那位年輕女人也湊了過來,「哎喲,這要不少錢吧?」
周圍的乘客聞言也都探頭過來,在看到那套郵票時,齊齊一驚。他們發現,這竟然就是前幾天新聞報導過的那套價值好幾百萬的收藏品。
「這可價值連城呢!」
「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⋯⋯」
人們議論紛紛,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陸老闆。陸老闆笑呵呵地說:「價錢不重要,主要是有意義。」說著,他把郵票塞回手提包,把包放在腿上,拿起桌上的罐裝咖啡,喝了一口。
火車繼續向前行駛著,人們都悻悻地坐了回去。突然,通道上響起了有節奏的腳步聲,只見一個年輕男人正搖頭晃腦地唱著歌從後面走過來。路過陸老闆時,他突然往前一個踉蹌,撲到了桌子上,桌上的咖啡一股腦兒灑向陸老闆。陸老闆嚇了一跳,立刻站起身,可身上的夾克、懷中的手提包還是全都遭了殃。
艾成功趕緊掏出紙巾遞給陸老闆,「沒事吧?快擦擦。」
「謝謝,謝謝。哎喲,我的郵票⋯⋯」陸老闆也顧不得擦衣服了,趕緊打開手提包拿出郵票檢查。
那位年輕男人急忙湊上來,也掏出了紙巾,「對不起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⋯⋯我幫您擦吧。」
「沒關係,我自己來吧。」陸老闆把郵票放在桌子上,正準備擦手提包,可車廂裡突然陷入一片黑暗,是火車駛進了隧道。艾小坡眨了眨眼,依稀感覺到車廂裡有影子移動,卻看不清任何東西。
不一會兒,火車駛出了隧道,車廂再一次恢復了光亮。陸老闆低頭準備繼續擦包,眼光不經意瞟向桌面時,驚叫出聲:「我的郵票呢?」大家都圍上去看,沒想到,剛剛還放在桌上的西遊記郵票,竟然不見了!
艾成功急忙道:「是不是掉在地上了?趕緊仔細找找!」
陸老闆急忙趴到地上找起來,艾成功和艾小坡也幫忙找著,可座位四周全都沒有。陸老闆努力克制著自己發抖的聲音:「丟了⋯⋯一定是被偷了!我去找鐵路警察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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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小坡:雞飛飛,我們遇到了一起火車盜竊案。有案子,就交給神探艾小坡!
雞飛飛:咕嚕唧,趕快動腦破案,找到被偷的郵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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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陸老闆和一名鐵路警察一起回到車廂,他指著桌子說:「警察先生,火車進隧道前郵票就放在這裡,可一出隧道就不見了!」
鐵路警察點點頭,又看了看四周:「這趟車是下午3點進隧道的,隧道很短,嫌疑人應該沒跑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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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小坡:嫌疑人很可能是利用火車進入隧道的黑暗環境,偷走了郵票。
雞飛飛:咕嚕唧,火車通過隧道時間為1分鐘。
艾小坡:那麼,作案時間就鎖定在下午3點到3點01分之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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徵得大家的同意後,鐵路警察檢查了車廂內所有旅客的行李,也檢查了整節車廂,但都沒有發現郵票。艾小坡覺得很奇怪,難道嫌疑人已經把郵票轉移了?
「案發時,嫌疑人應該離陸先生很近。你們當時有注意到什麼人嗎?」鐵路警察看向陸老闆座位附近的乘客。
艾小坡想了想,說:「叔叔,座位很窄,如果嫌疑人站起來作案,那麼和他同一排座位的人就會感覺到。」
周圍的乘客們聽了,紛紛表示自己沒有站起來過,也沒有感覺到身邊有異動。這下,只剩一個人!艾小坡指向剛才碰灑咖啡的年輕男人說:「我記得進隧道前,這個哥哥就站在陸叔叔旁邊。」
鐵路警察順著艾小坡手指的方向看過去,問:「怎麼稱呼?」
「王⋯⋯王托尼。不是我!我只弄灑了咖啡。而且剛才可不止我一個人離得近,這一對父子,還有那個女人⋯⋯ 咦,她去哪裡了?」王托尼指了指艾小坡父子,想去找陸老闆座位對面的年輕女人時,卻發現那裡已經空無一人。
「咕嚕唧,進隧道前,那個地球人還在呢!」雞飛飛給艾小坡發來腦電波。
「肯定是她!」王托尼立刻精神就來了,言之鑿鑿道:「一定是偷了郵票就跑了⋯⋯」
「你們在說我嗎?」王托尼還沒有說完,那個年輕女人就從車廂頭部方向走了過來。
王托尼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,鐵路警察見狀,上前詢問:「女士,怎麼稱呼?」
「我叫胡敏,這是⋯⋯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
鐵路警察把郵票丟失的事情告訴了她,胡敏大吃一驚,「什麼?那套非常珍貴的郵票丟了?這⋯⋯這跟我可沒關係,我剛才去廁所了。」
王托尼從鐵路警察身後探出脖子,「那麼黑,妳去上廁所?我看就是偷了東西想跑!」
胡敏瞪了他一眼,「你胡說什麼?不是我!」
就在兩人為此爭執不下的時候,列車的到站提示廣播響了。陸老闆一看手錶,「哎呀,還有十五分鐘就進站了!」
不好!艾小坡意識到情況不妙,一旦火車進站,人流分散,排查難度就更大了。陸老闆也不由得著急起來,鐵路警察立刻聯繫同事去排查其他車廂。這時,王托尼指了指胡敏,小聲說:「警察先生,這不還有一個人沒搜嗎?」
胡敏一聽,氣得立刻把自己的行李箱打開,「來,搜啊!我箱子裡根本沒有郵票。我看啊,有人就是做賊喊捉賊!自己故意碰灑咖啡,好讓人家把郵票拿出來!」
「什⋯⋯什麼!我是被絆倒的!」王托尼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,反駁道。
等等,咖啡?絆倒?艾小坡想到了什麼,他仔細觀察陸老闆面前的桌子——咖啡痕跡向後潑灑,就像是瞄準了陸老闆的座位似的⋯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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雞飛飛:咕嚕唧,那個地球人是從後排往前走的。
艾小坡:那麼按照慣性,應該⋯⋯難道碰灑咖啡不是巧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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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老闆露出懷疑的目光,問:「小夥子,你剛才怎麼那麼巧,就碰倒了咖啡,不會真是你⋯⋯」
王托尼連連擺手,說:「我真不是故意的,那就是個巧合。」
「不對!不是巧合。」艾小坡指著桌上的咖啡痕跡說,「托尼哥哥,咖啡應該是你故意弄灑的。你從陸叔叔後面往前走,是向前跌倒,咖啡的潑灑方向應該和走路方向一致。但現在咖啡卻灑在了你走路的相反方向,也就是陸叔叔的座位上。」
大家聽完一看,還真是,那咖啡潑得特別準,全灑在了陸老闆的手提包上。王托尼臉色一變,鐵路警察盯著他,嚴肅地問道:「王先生,到底怎麼回事?」
王托尼低下了頭,「咖啡是我故意碰灑的,我是想偷郵票,但沒得手!真的,我都算好了,沒想到,一進隧道我伸手一摸,沒摸到郵票,卻摸到了一隻手!」
「手?誰的手?」陸老闆追問道。
「肯定是賊的手!等我再摸桌子,郵票就不見了!我就不敢說。」
如果王托尼沒有說謊,那麼嫌疑人就是在他之前下了手,會是誰呢?突然,一陣重重的拍門聲傳來,打斷了艾小坡的思考。